学生们在老师的指导下，大声朗读课文。新华网 念新洪 摄
新华网昆明2月8日电（念新洪 罗春明 普凡）在昆明市盘龙区城郊，有一所名叫德馨的“寒门学校”，办学17年来，尽管困难重重，但它却坚持向出身贫寒的孩子敞开大门，让他们有了读书的地方，甚至还为特困孩子解决吃饭和住宿问题。
孩子们出身贫寒
“学校目前有387个学生，其中近100个来自拾荒家庭，另外还有30多个孤儿或弃儿、30多个智力或身体有残障的孩子，剩下的也几乎都是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女，父母靠打零工维持家用。”
校长李志祥用平静的语调，介绍了德馨学校“特殊”的学生构成。事实上，每一个到过德馨的人都会唏嘘于它的“寒门”构成，同时也会感佩于它的温暖坚守——这所简陋到连正式的校门都没有的学校，却向出身贫寒、甚至不知出身何处的孩子敞开大门。
今年上六年级的吴瑞涵，就是德馨学校众多寒门学子中的一个，父亲早在6年前就瘫痪在床，母亲见家中生计日趋艰难，便悄悄撇下两人不知所踪。几年来，德馨学校不仅免除了小瑞涵的学费，还给她提供了免费的午餐，学校还将爱心人士捐赠到学校的米、油等物资匀出一部分来，接济着她和父亲的生活。
“像小瑞涵这样完全交不上学费的孩子，在德馨是很普遍的，情况稍微好一些的家庭也往往不能按时、全额交，打零工挣到了钱就交一点，挣不到就交不了。”李志祥说，多年来德馨学校一直为家境贫寒的孩子敞开大门，从未因交不上学费而将学生拒之门外。
互帮互助，打扫完卫生一起回家。新华网 念新洪 摄
温暖坚守17年
作为一所民办学校，连学费都收不上来，处境岂不是很艰难？李志祥给记者算了一笔账，学校场地租金每年近40万元，再加上20多个教职工的工资、水电费等等，一年硬性支出要110万元，而两个学期的学费一共也就能收上来33万元左右，资金缺口达70多万元。
事实上，从2001年德馨学校创办以来，困境就一直不断出现。尤其是2006年至2009年期间，前来就读的学生人数快速增加，社会各界质疑的声音也频频出现。
在最艰难的时候，反而是孩子们给了李志祥力量，“年龄大一点的孩子自发去捡矿泉水瓶卖钱，再买一点吃的回来，甚至还把得来不易的面条煮好放到我床头。小一点的孩子就爬到我身上，给我捶捶背、捏捏手，喊我起来。”李志祥说，孩子们的鼓励让他振作了起来，最终通过到附近村子帮人拆房子、打零工挣钱，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。
随着德馨学校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和了解，政府部门给予了诸多的支持和帮扶，社会各界的爱心人士也不再观望，纷纷走进校园，通过捐款、捐物、支教等方式，帮助学校继续走下去。李志祥说，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4位退休老教师，从2007年12月开始，几位老教师每个月都给学校送来10多袋大米，一直坚持到现在，“如果没有他们的这些物资，可能我们没有能力挺到现在！”
近年来，社会各界对德馨的捐助越来越多，“现金方面每年能收到10多万元，另外还有不少米、油、衣物、图书等物资。”李志祥说，爱心人士的帮助，为学校减轻了不少负担，而在办学过程中自己的心态也有了变化，从之前的“艰难维系”转变为“享受办学”，同时也摸索出了一些方法，通过在家乡墨江等地从事种植、养殖等“副业”，来挣钱贴补学校的开支，让德馨能够运转下去。
学生们和爱心人士一起做游戏。新华网 念新洪 摄
曾经的学生长大成人，不忘“反哺”母校
每一个到过德馨学校的人，都会对孩子们的礼貌印象深刻——不管认不认识，擦身而过的每个孩子都会鞠躬，“叔叔好！阿姨好！”
校长李志祥告诉记者，与其他学校相比，德馨的学生家庭教育相对缺失，因此在教学的过程中，除了讲授知识外，老师们还特别注重教孩子们做人的道理，“就像我们德馨学校的名字一样，一定要有‘德’，先把人做好，再做事！”
从2001年办学到现在，一共有近2500名学生从德馨学校毕业，让李志祥倍感自豪的是，绝大部分学生都把“德”记在了心中，“我们帮助的小朋友，长大了没有去偷偷摸摸、没有给这个社会带来负担，他们不一定有多厉害，但至少通过自己的双手、通过自己的劳动，好样的活着！”
学生们和爱心人士一起做游戏。新华网 念新洪 摄
而最让李志祥欣慰的是，曾经的学生心怀感恩，尽自己的能力在“反哺”母校。学校一名叫朱海梅的语文老师，就曾经是德馨的学生，师范大学毕业后，又选择回到母校来当老师。一些毕业后打工开店、做小生意的“德馨娃”，也常常送来米、油、菜、肉等物资，为学校的运转出一份力。
采访李志祥的过程中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细心地端来茶水，询问之下，她是李志祥收养的孤儿李俊琴，长在德馨、学在德馨的她，今年9月份即将进入新的学校、开始初中阶段的学习。“将来想干什么？”面对记者的提问，小姑娘答道：“想当老师！想回到德馨来当老师！”（完）
往期回顾：
【微纪录·云南故事】从小李到老李 漫画家李昆武笔尖的众生百相
